本来是打算和前辈们一起过新年的。不过对方几个人说什么都不让。
电话那头的辻久司支支吾吾讲了一大堆，最后听清的只有那一句新年快乐。
不过也能理解，要毕业了嘛。
然后也开始舍不得起来了。有栖川抓着手机不说话。
古森开了口打破了这夹杂着痛苦的寂静：“先去神社拜一拜吧。”
于是，三个人排成一排，去了附近的神社祈福。为了接下来的这一年，为了马上迎来的新一赛。
神社里很干净，扫帚扫去积在地面上薄薄一层的落叶，堆成一座小山丘，只留下细碎的被擦过的像细铅笔一笔笔留下的轻纹。
然后就在神社里看见了刚刚在电话那头死活不乐意一起出来玩的两位前辈。
人群有些挤，所以几个人顺理成章，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
很安静。
从有栖川的角度看过去，灯笼里的光透过那层红油纸，朦胧的暖黄，落在了辻久司的脸上。
可能是哭过了？有栖川抿了抿唇，决定忽略掉刚刚在眼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
队伍很顺利地赢过了第一轮。
国中的赛事并没有很多人关注，不过也没多少事就是了。该关注的对手还是需要关注。该发掘的宝石，也迟早露出被灰尘蒙起的光泽。
有栖川将目光投向下方场地。栏杆上有点凉，与其接触的皮肤表面也冻得泛红，在冷白色的底上格外显眼。
这人面上什么都不带的时候总像是在生闷气。
好累哦，能在这里睡会儿吗？
哦，好吧，这人冷脸确实也有生闷气的成分在其中。
怎么说也是场大型赛事，种子队伍不在少数。和他们比赛的那支队伍格外难缠，将体力本就不是强项的有栖川累的一句话也懒得说。
佐久早手里提着两瓶汽水走了过来。
“谢谢。”有栖川伸手接过汽水。
“他人呢？”
“被教练叫过去听新战术了。”
“哦……那你不去？”
“我提议的。”
“他应该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吧。”
“确实没有。”这一句话和易拉罐拉环打开时候发出的那一声“呲”混合在一起。气泡争先恐后从瓶口挤出来，铺满罐顶的一层。
“作为副攻来讲，他真的很厉害了。”看了一眼手里已经开了的汽水，他突然又不想喝了。瓶身也有点冷，握着倒是感觉大脑也冷静了不少。
“但他的体力也是消耗得最快的。虽说是替补队员。”
面面俱到是好事，好习惯。
……
“反正就是改掉一点，至少也得学会判断球的落点。有几个球明显会出界，但是他也接起来了！”
他的声音放大了一点。冷静不了了，瓶身被握了那么久，也留下了掌心传递过去的温度。有栖川觉得自己又要生气了，于是，这人恶狠狠地喝了一口手里的汽水。
于是差点就呛到了自己。
很好，一秒消气。
佐久早看了他一眼，有点疑惑：“你喝那么快干什么？”
“作死。”
——
第二轮倒是平平安安过了。
队伍最后折在了白鸟泽国中手里。
强力左旋球，沢野本彦开始的那一局不能很好的适应这种球。
第一局没打好基础，第二局险胜，第三局和他们几个球拉扯好久才堪堪比出两分差来。
这下不止有栖川累了。
还有刚刚接触新打法不能及时反应的古森。这位是教练看对面的开始占上风的时候换上去的，秉持着虽然赢不了，那就帮我训练一下球员吧这样的想法，就让古森上场了。
佐久早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这人凭着超级坚定的但是同时也超级想让人吐槽的“绝对不要接触到细菌”这种的神奇的信念，撑着一口气，没和上面提到的两位一样直接席地而坐。
坂桐原看着还好好在场上，其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沢野本彦就在他的同级生（灰白石膏体版）旁边和平松石海大口大口喝水。
辻久司的体力值也耗得只剩个底了，不过相较于另几位，明显是要好的，他正在和西村江树交代一部分事情。
岸本隆一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这帮小崽子们，道：“起来啦，至少也要挺起腰板，走出赛场不是吗？”
“是——”有气无力的声音被无限制地拉长。
他属实是有点气笑了：“看来，你们几个还不够累？”
“没有没有……”
休息了一会儿，体力稍微恢复了一点，有栖川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
灰发少年顺理成章靠上了等在一旁的友